李綦眯了眯眼,警告的意味很浓:“你不信?”
又来了!
江黛忙不迭的点头:“信信信!我信!”
她信个鬼!
李綦看着她的模样,忽然泄气:“算了,当爷没说。”
江黛顿时急了,连忙来到他身边,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綦哥哥你说嘛。”
李綦抽回手,看了她一眼:“没什么可说的,有些东西说出来,就变了味儿了。走吧,送你回坤宁宫。”
江黛还想挣扎下,他却已经转了身,朝外走去。
她朝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,什么嘛,说话说一半,真讨厌!
李綦抱着她,避开宫人,几个纵身就来到了坤宁宫不远处,然后放下她道:“你自己进去吧,过两日,宁王妃会亲自来接你回去。”
江黛嗯了一声,目送着他离开,这才转身回了坤宁宫。
谭皇后见她回来,什么话也没问,只柔声道:“饿着了吧?本宫让人布膳,但在这之前,先将药喝了。”
江黛:……
她应该吃完饭再回来的。
香怡是个贴心又认真的,很快端了一大碗药过来。
江黛看了看温柔看着她的谭皇后,咬了咬牙,吨吨吨,一口气将药喝完。
“真乖!”
谭皇后笑着取出蜜饯递给她:“稍稍休息会儿,用饭了。”
江黛吃着蜜饯,嘴里不苦心里苦,她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:“娘娘对黛儿真好。”
谭皇后点了点头:“那是自然的。”
辛姑姑笑着道:“奴婢一早就说过,皇后娘娘是将郡主当亲生闺女看待的。”
可不是么?
母妃也是这么逼着她喝药的。
江黛用完饭,陪谭皇后坐了一会儿,又在殿外院子里消了消食,然后便去午睡了。
主要是谭皇后要午睡,而她也确实有午睡的习惯。
就在她睡的香喷喷的时候,李綦正在主殿寝宫内,同谭皇后说话。
谭皇后看着他,皱眉道:“听说,你借着周嫔的由头,带她去看了腌臜的事儿?”
李綦淡淡嗯了一声:“她眼神不好,儿臣就带着她洗洗眼。”
谭皇后闻言朝他瞪眼:“她还是黄花大闺女,你怎么能带她去看那些?!”
李綦轻嗤了一声:“儿臣还是黄花大闺男呢!还不是打小就看了!”
噗!
谭皇后的一口茶,差点喷出来。
她连连咳嗽了几声,在辛姑姑的轻拍下,这才缓了过来,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道:“黄花大闺男,这词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
李綦轻哼了一声没说话。
谭皇后白了他一眼:“你呀,放蒸笼里蒸熟了,嘴还是硬的!喜欢人家就直说,搞这些小动作做什么?”
李綦闻言沉寂了下来。
他自嘲的笑了笑:“母后似乎忘了,我是为什么成了宁家二公子的。”
谭皇后闻言,顿时也没了声。
片刻之后,她长长叹了口气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没什么可辛苦的,各人有各命,儿臣并不觉得苦。再者……”
李綦轻哼了一声:“儿臣不要脸的么?她冷心冷肺,不是将儿臣当个死人,就是将儿臣当个空气,上赶着已经够丢人的了,再眼巴巴的说什么喜欢,岂不是把脸面往她脚底下塞?!”
“就她那个性子,即便儿臣认了说了,她也只会说一句,对不起綦哥哥,等我嫁了人,我会补偿你的。”
谭皇后被他恼羞成怒中,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模样,给逗笑了。
她开口道:“她也不容易,你要解她。话说回来,你就没想过,她是平阳郡主,平阳王唯一的女儿,而平阳王爱女如命,若是……”
李綦闻言摇了摇头,打断了她的话:“儿臣走的本就是九死一生的路,没道连累平阳千万百姓。更何况,平阳王既然送了她入京,便已经表明了态度。儿臣若要走兵反的路,也不会是今天这般情景。”